□ 刘厚珉

谷雨时节，国色绽放，天香氤氲，美丽行健，倾国倾城！

溯古至今，权贵雅客、商贾素衣，不爱牡丹者，寥寥无几！

每年是时，我都要写写牡丹、说说牡丹，总是搜索枯肠地予以描述其颜、其色、其气、其味、其思、其意、其语、其情、其道，堪用形容词和比喻句不尽相同，仍是觉得意犹未尽。

横亘单县的黄河故道，偏僻的杨楼镇的土疙瘩村，荒漠之上生长着数百亩牡丹，花开时间，游客纷至，惊艳不绝。

土疙瘩的从前，还是蛮荒之地，百姓夙兴夜寐，日复一日，清心寡欲，缺少鲜活的亮色。后来，一个富有山水情怀的归隐老花工，将温热的目光投向桑梓的沙土窝，奔走相告，开荒拓土，引种了油用牡丹。于是，苍黄变成了绿色，淡漠变成了亲切，素颜变成了美雅，冷清变成了热闹，催生了一方域土的精气和一方百姓的神往。

从土疙瘩村北眺20公里，也有一域美颜存在。时楼镇的时油坊村，牡丹生于斯、长于斯近半个世纪，柴扉纸窗已经习惯了与牡丹的朝夕相处。节气伊始，次第花开，轻风携丽，阡陌溢香，满村陶醉。

走在春去夏至的中央，无论曹州城郭，还是舜师故土，盛世容颜，绝世天香，街谈巷议皆为“美丽的故事”。

土疙瘩的油用牡丹，时油坊的药用牡丹，皆维系着一方百姓的生活向往和美好憧憬，与曹州古邑公园景区的观赏牡丹相比，只有认识的差别，没有迥异的价值观。最大不同的是，受到局部小气候的影响，乡野空气湿润、温度偏低，牡丹开放要比城里迟缓十余日，花期延长、香气愈浓。曹州之城落花缤纷之时，土疙瘩、时油坊之花正值初放，时节推宕，岁岁如此，培育和赓续了春天的色彩、乡村的梦想。

乡野的牡丹，没有城邑牡丹的娇气、羞涩、安逸、矜持，开得不染俗尘、豪迈奔放，彰显一种负重跋涉的坚韧风骨；一枝一叶一蕾一瓣，皆舒展得无拘无束、不羁不绊、随遇而安，呈现一种野性之俊秀。牡丹本为高阁清幽、大贵圣洁，一旦敞开心扉、解封思想，就会脱离固执的园囿，走进更广阔的天地和无垠的视野，尽情地释放芬芳、展示丽质，无与伦比地装饰山川、点缀大地。

渐渐地，因为牡丹，土疙瘩、时油坊被大众所熟知，农家的籽油、丹皮及更多的土特产被青睐；渐渐地，土疙瘩、时油坊的街道变宽了，房屋变新了，河水变清了……一切的一切，一如冠群芳花，一如百姓所愿，变美了、变靓了，令人目不暇接、心驰神往！

远去的鸟儿归巢了。于是，车间里生产流水线的马达声、姑娘小伙儿的吵闹声，汇成了新时代的进行曲、新农村的协奏曲、新农民的畅想曲，在洒满阳光、沐浴雨露的天地间久久回荡……

美丽邂逅，定会有美丽结果。牡丹如此，爱花者如此。

城乡之间，牡丹之约，美丽行健，情暖人间！